第6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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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0 章
黑市拍賣場的混亂持續到晚上，才差不多平靜下來，但一地的殘敗和狼藉也使得黑市暫時無法營業，當即對外宣告要修整幾天。
奇怪的是，這麽大的事，黑市主人卻一直沒有出現，雖然一直有傳聞說黑市主人是修界某位神秘大能，不便在黑市暴露身份，但黑市這麽大損失都不見他蹤跡，這其中必有蹊蹺。
撇開這個神秘主人來說，黑市存在多年牢固不破，自然有它強大的地方。黑市主人因為自己不能長期看管，便豢養了一批手下，其中不乏各種能人，先前葉姝和君羽處理掉的就是專門負責布陣的陣修。
除此之外，黑市裏還養了一些亡命之徒作為打手。他們的任務是對付那些想要賴賬逃單的，試圖越獄的貨物，同時這種混亂的時候也是需要他們出來搞定的。
然而很不巧這幫打手最近和拍賣主事人“黑二郎”時不時聚在一起喝酒吹牛，昨夜剛喝多了靈釀。
夏黑臥底黑市，自然要和這幫家夥打好關系，但按照夏家的計劃，原本還沒到對黑市下手的時候，所以他也只是例行“維護友誼”請他們多喝了幾杯。
只是夏黑自己身為臥底不可能真的貪杯多喝，這些人倒是真的喝多了。
喝多了的打手們看到路過的地下一層守衛夏紅，又言語調戲了一番，甚至還有些動手動腳的。夏紅也在做臥底，不好明面上表現出什麽，雖然靠著自己的機智和夏黑的幫助順利脫困了，但她越想越氣不過，半夜又跑去給這幫人喝的水裏下了一些去塵丹。
這東西名字雖然起得好像很高檔，實際就是一款針對修士的瀉藥，因為除了會讓人拉肚子以外並沒有別的危害，而且修士拉肚子一般也是為了清掉身體裏的雜質和轉化部完的靈力，並不是一件壞事。
也因此去塵丹的解藥很賣不上價，偏偏制作它的材料還不便宜，很少有人費勁去做它的解藥。
於是事件演變成了——酒喝多了的打手們半夜起來喝水，一個個都中招了。
黑市主人不在，一切事情都由管事代理，而管事最近一心忙著算計孟翠翠，並不知道這幫打手在做什麽——平日裏沒什麽事，他們天天喝酒賭博逛窯子，因為修為高，在黑市裏地位也高，其他小卒都不敢得罪他們。說他們是打手，其實更像是黑市主人養的一群“大爺”。
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，黑市管事還以為這次總算能使喚上這些大爺了，結果出了亂子派人去找他們，才知道打手們自己打了起來。
問起原因，說是他們在爭奪茅房……
茅房有什麽好爭奪的？
這話說出去簡直都滑稽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拉肚子是一項非常神奇的生理反應，連修士都無法避免，連拉帶放屁的樣子實在是有違形象。
尤其這幫打手向來以高手自居，自然不願留下這樣的汙點，而黑市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修士，茅房只是象征性地建了一個，寥寥幾個蹲坑不夠打手們分，於是就有了他們一邊放屁拉肚子一邊打架爭奪茅房的辣眼睛畫面。
吃瓜群眾稱此戰為“黑市屎坑之亂”，此為後話，暫且不提。
這場諸多巧合造成的戲劇化的混亂持續了大半天後，最終以三只大血蠍忽然消失而告終了。
沒有人知道它們去了哪裏，好像就是憑空消失了一樣，於是論壇很快又有傳言說，沙漠血蠍有了新的變異能力，能瞬間移動……
事實上真相是——因為場面過於混亂，所以也無人發現三只大血蠍並非突然消失，而是瞬間變回小血蠍，然後它們趁人不註意從黑市後門一路朝著沙漠狂奔而去了。
進化丹效果結束，小血蠍又恢覆成了原樣，小小的，從許多人的腳底走過去都沒被發現。因為又變回小小一只，它也沒有對付人族的勇氣了，趕緊和爹娘一起跑了。
勇氣到期了，溜了溜了！
黑市損失慘重，不僅拍賣場被毀，來拍賣的買家們有不少被血蠍所傷，還有些倒黴鬼被它們的鉗子和尾巴掃到中了毒，這些人如今賴在黑市不走要求賠償損失。
最主要的是，鮫人不見了不說，那珍貴的血蠍，好不容易捉住的小小的一只也不見了。雖然不知道那三只巨大的是哪裏來的，但是黑市管事認為，三個大家夥肯定是來救那只小東西，它們故意制造混亂，然後肯定還有其他幫手趁機救走了小的那只。
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，這些損失，這爛攤子，他要如何對還在閉關的主人交代？
且不說黑市主管如何頭疼，葉姝幾人給三只血蠍掃清障礙以後就先回懸賞部去了，一是葉姝到底還是想確認一下水丹陽無事，另外關於黑市她心中還有些疑惑，決定還是先回去一趟再說。
幾人很快又齊聚在懸賞部的會客室，葉姝也見到了夏紅口中變得很小只的水丹陽——小姑娘現在反倒和血蠍的大小差不多了，一手可以托住，正在夏紅準備的一個長得有些奇特，但是看起來比較貴重的大水碗裏游來游去。
聽到葉姝問起進化丹的事，小姑娘還有點哀怨呢。
“師父你別提了，那只小蠍子說它們一族都很弱，我看他那麽膽小，就想給他一些勇氣和自信，我就拿出進化丹跟他說，吃了這個他就會有反抗敵人的勇氣了。”
原來如此……葉姝恍然。
這大約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了，再加上吃了藥以後它的確顯著地變大了，難怪小血蠍自信膨脹覺得自己可以了。
“那你又是怎麽搞成這樣？”貓貓跳上桌子，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大碗，看到水丹陽小小的一只，忍不住嘲笑道，“哈哈你是小小魚了！現在你還有什麽資格叫我小貓！”
“小小魚”的回應是跳起來沖他的臉甩了一尾巴。
貓貓猝不及防被兜了一頭水，他胡亂地搖了搖頭甩掉水，然後緊接著又被水丹陽嘴裏含著的水迎面噴了個正著。
“義父！師父！你們看她！”貓貓擡起爪子抹了一下臉，然後尋求大人們主持公道。
葉姝和君羽異口同聲道：“該。”
說完後兩人都一楞，然後對視了一眼，又各自撇開頭去。
貓貓一邊舔毛一邊“呸呸”吐出舌頭上粘住的貓，幽幽地說：“你看，我說的沒錯吧，你們如今好有默契啊！”
沒人理他，水丹陽連拍了他兩下心情也舒暢了不少，便又繼續道：“我怕它不信藥效，就和他說我與他一起吃，到時候我們一起變強，聯手闖出去。只是不知道為什麽，明明我們是同時吃下了丹藥，它變那麽大只，我卻變成了這種小不點！”
“哈哈，看來你是不知道啊，師姐做的丹藥就是這樣的，結果是浮誇的，藥效是不一定的。”作為蘇輕輕丹藥的資深受害者，貓貓此時又支棱了起來，“這個進化丹她搗鼓了好幾年了，當年不靠譜，現在也只是偶爾瞎貓碰到死耗子靠譜一下。”
水丹陽一臉憂郁地飄在大水碗裏擡頭望著屋頂：“哎，我還想著能和小蠍子一樣變好大只，然後在黑市大殺四方呢……”
“那你當初就應該多吃幾顆進化丹，說不定哪一顆就成功了。”貓貓胡亂建議道。
“對哦！”水丹陽“嘩啦”一下在水裏翻了個身，懊惱地拍了拍水面，“我怎麽沒想到！”
“沒吃也好，萬一全是失敗的藥，你越吃越小，最後變成小魚苗，哈哈，可能就從水牢裏被沖走了都沒人看見。”貓貓想象那場面，忍不住又笑起來，然後果不其然又被大尾巴兜了一頭水。
旁觀好一會兒的君羽心道：小貓兒有什麽資格嘲笑我？
葉姝沒在意兩個小家夥的鬧劇，她還在思考進化丹的事。她不太讚成烏明瑜的話，因為她在黑市用的那兩顆都成功了，這說明蘇輕輕的進化丹就算目前不是最完美的，那成功的概率也很高了。
她沈吟了一下，正要拿出手牌和姜白芷聯系，然後想起來自己的手牌還在君羽手上，於是她轉頭朝那人伸出手，然後一言不發地擡了擡下巴。
下一刻，手牌就被放在了她的掌心，葉姝看也沒看君羽一眼，拿起手牌低頭一心忙活起來，也沒聽到在她背後，貓貓頭上的水都沒甩幹，就又湊到水碗旁邊和水丹陽咬耳朵。
“看吧，我就說他倆現在很默契。”
“什麽？兩位師父發生了什麽？”小小魚伸出胳膊扒在水碗邊沿，大眼睛寫滿好奇和期待。
一魚一貓說起八卦，頓時都拋棄了先前的矛盾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小聲說了起來。
閑著無事的君羽沒有刻意去打探小孩子們的悄悄話，只隱約聽到什麽“秀哥哥”“翠翠”——還是聲情並茂版的。
還別說，烏明瑜是非常有模仿天賦的，也或許是因為全程只能保持面癱，把他憋壞了，這會兒他一人分飾兩角，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兩人當時黏黏糊糊的膩歪樣子，演得非常投入。
“貴賓席”觀眾水丹陽在水裏笑得不停翻滾，兩只小手和尾巴把水面拍得嘩嘩作響，而被無事的另一觀眾兼當事人之一君羽也沈默地觀察著義子的表演，心中也開始同步回憶自己當時的表演。
啊，這裏沒發揮好，下次努力。
嗯，這段還可以。
這裏不行，差點沒接住戲。
窮極無聊的人，正憑借記憶和貓貓的演技給自己的演技打分，那邊葉姝已經聯系完姜白芷回來了。
“姜老師說輕輕的進化丹已經很穩定了，丹陽這個可能是特例。”她一邊說一邊走向水碗，正要去查看水丹陽有無別的異常，就聽到烏明瑜的聲音。
“秀哥哥要小心啊！”貓貓模仿得十分到位，連表情和聲調都拿捏得一模一樣，然後很快又變回自己的表情道，“哎我從未想過師父還有這樣一面，還得是義父厲害！”
葉姝僵住，正要阻攔不孝徒弟繼續模仿下去，就聽到水丹陽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，君師父在惡心人這方面是很厲害。”
君師父本尊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現在的徒弟都這麽飄的嗎？
葉姝這一刻也默默地和君羽共情了，就在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著要不要教訓一下徒弟的時候，大忙人夏紫終於推門進來了。
“哎喲累死我了！”她一邊喊找到椅子癱坐下來。
葉姝遞了一杯水過去，夏紫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，又歇了一會兒才興高采烈地說起今日的事。
“黑市這出戲可真刺激，不少趁亂拿人頭的，剛才懸賞部一下結算了幾十個單子。”
黑市鬧出這麽大的事，自然不可能無一人傷亡，但是對於黑市來說死人反而沒什麽，因為死人不會再開口要什麽賠償。
然而這些死掉的人其中，真正死於血蠍的還真沒幾個。黑市的買家本來就有不少是懸賞單上的目標，於是出現了趁亂收割人頭的大聰明，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，誰笑到最後還真不一定。
總之，這場混亂，飛雲城盤踞的惡人至少死了三成，夏家一家人都很高興，夏紫今天也是忙但快樂著。
“的確值得高興。”葉姝很懂這種“抗爭”取得階段性勝利的喜悅，由衷地替夏紫開心，“相信事情會越來越好的！”
“才三成就滿足了？”掃興的聲音冷冷傳來，葉姝無語望天，正想讓夏紫別管他，就見夏紫突然一改剛才的高興，沮喪地嘆了口氣。
“這三成已經集我們夏家全部力量了，還是機緣巧合才達成的，沒有主上和葉道友你們，也不可能進行得如此順利，說不定我二弟和三妹也會折損在裏面……如今黑市主人也只是是恰好不在，若是等他來了，我們夏家還不知如何是好……”
夏紫越說越幽怨，甚至忽然捂住臉啜泣起來，葉姝嚇了一跳。
“你別難過了，你們幫我救了丹陽，我會留下來幫你們的！”
夏紫立刻擡起頭，“破涕為笑”驚喜道：“真的嗎葉道友！太感謝你了！你真是個好人！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總感覺哪裏不對。
“嘖。”君羽皺眉，“你們夏家人就沒有別的招了嗎？”
這一套和當初那個強行賣慘的老族長如出一轍。
“有！”夏紫立刻舉起手，得意道，“我三妹救了主上你的徒弟，主上對此怎麽說？”
這話一說，葉姝本來想說點啥的也閉嘴了，畢竟人家的確救了她徒弟。
君羽看了看夏紫，緩緩起身。
“你要說這件事，那我也想問問……”他走到旁邊，把礙事的貓貓拎開，彈了彈裝著水丹陽的大水碗。
“這如意缽怎麽在你這裏？”
夏紫驀地瞪大眼：“主上怎麽知道……啊不是，這不是什麽如意缽，就是一個普通的有點好看的水碗……呵呵……”
話說了一半她才想起來不對勁，強行給自己找補起來，但是對上君羽的眼神後自動心虛了，編也編不下去了，只能尷尬地笑了笑。
“主上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不要計較我們這一點點小小的手段……”
葉姝聽得有些不明所以，但是聽到這“碗”的名字，她大概猜到了一些，而君羽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。
“如意缽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，是因為它任意變大變小。”君羽道，“連同放入缽內的東西也能隨之變化。”
“所以丹陽是因為這個缽才變小的，而不是進化丹失效。”葉姝道。
“原來如此！”水丹陽恍然，“那就是說師姐的丹藥果然是很好用的！”
此刻葉姝也有些恍然。
難怪她剛才一直覺得這個碗長得有點怪，仔細一看這東西的確更像是一個缽……只是看起來比以往電視劇裏看到的缽要大上不少，她沒認出來。
話說回來，這東西不是雲游的和尚用來化緣用的嗎？夏紫怎麽會有這個？
啊，說到雲游僧……葉姝突然想到一個久違了的人。那個曾經的第一美男，郁慈長老，好像很久沒聽說他的消息了？
“這是萬佛宗雲游經長老郁慈的法寶，他離開萬佛宗前把他送給了歡喜禪的長老。”夏紫開始解釋起如意缽的由來，說到這裏，向來張揚自信的臉上忽然有些局促，“然後我三妹與這位長老有點……交情。”
葉姝也開始替人尷尬了，和歡喜禪的佛修有交情……那不就是，那種交情？
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兩個孩子，生怕又要面對性教育修羅場，卻聽見兩個小家夥又湊在一起聊得認真。
“誰啊誰啊？哪個長老？”水丹陽小手扒著缽的邊沿好奇心旺盛地問。
“姐姐說應該的是禁欲長老。”貓貓說。
“是那個穿著紅袍露著胸？君師父讓他當心著涼的？”水丹陽一邊回憶一邊確認道。
“不是，你說的那個是戒欲，是他的徒弟。”貓貓認真地糾正，“禁欲長老穿得可嚴實了，看著都熱。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你們萬佛宗怎麽回事？都歡喜禪了，為什麽還叫禁欲戒欲啊？
可惜在場並沒有歡喜禪的人能給她解答，而葉姝也有更大的疑惑，便也沒空去吐槽了。
“你們怎麽會認識歡喜禪的佛修？”她直接看向君羽，畢竟這倆孩子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在一起。
“師父帶我們見的。”
“義父和他們挺熟的。”
貓貓和水丹陽異口同聲，但是傳達的差不多是同個意思，這下葉姝真的好奇了，雖然她並不認為君羽會讓兩個孩子去修歡喜禪，但是……“你帶他們去見歡喜禪的佛修做什麽？”
“恰好碰見。”君羽微微一頓，露出低調的笑容，“有些交情，見面寒暄了幾句而已。”
聽到他這麽說，葉姝想想也是，人家好歹是萬事樓的主上，在修界有點人脈交情也實屬正常。
“主上不愧是主上！交友遍天下！”心虛的夏紫趁機賣乖。
然而她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葉姝就又想起一件事——“你們把我徒弟變小又強行帶出來，是想讓我和君羽欠你們人情？”
這不妥妥道德綁架？
“哎，實在對不住葉道友……”夏紫更尷尬了，“我三妹她這人就是鬼點子多，她也是幹完了才和我說的，我這不是怕你們生氣更不願幫忙了，所以想著能瞞著就瞞著……”
葉姝是個講道理的人，她和夏紫雖然一見如故，但是又沒到生死相交的地步，人家為了家中大事隱瞞自己也算正常，不過……
“雖然可以理解你們夏家人的心情，但是我不太喜歡被騙。這次怎麽說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，所以就算了，我會幫你們的，但是不會再有下次。”
該表明的態度還是要表的。
“以後絕對不會了！”夏紫松了一口氣，然後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葉姝的手激動道，“葉道友！你不知道你的決定對我們夏家來說有多重要！”
葉姝楞了下：“啊？你們主要不是想要君羽幫忙嗎？”
她還以為自己只算個添頭。
聽到這話，君羽也轉過頭來，看了葉姝一眼，然後轉向夏紫道：“我不……”
“有你這話，不需要他也可以。”夏紫看也沒看她的主上一眼，自顧抓著葉姝的手道，“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，只知道我們主上在追求你，如今才知葉道友你真的很強，有你加入，我們夏家軍一定可以把惡賊都從飛雲城趕出去！”
“我有那麽厲害？”葉姝下意識地問道，然後忽然察覺不對，她驀地反手抓住夏紫的手道，“不是……你們主上追求我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嗯？”夏紫疑惑不解，“我們主上在追求你啊，整個萬事樓都知道了，該不會葉道友你自己不知道吧？”
萬事樓主上本尊：“……嗯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一旁吃瓜的貓貓：“哦豁。”
看好戲的水丹陽：“哇哦。”
夏紫仔細看了看葉姝的反應，又看了看君羽一臉不知是真是假的茫然，她生怕葉姝以為自己造謠，急忙解釋起來。
“就是主上很少在群裏說話，但是每次被你拉黑了都會來問我們怎麽辦……還有他每次去一個地方都問一下有什麽值得帶的紀念品啊禮物啊，後來聽說都送給葉道友你了……這難道不算追求？”
“算嗎？”葉姝和君羽不約而同地靈魂發問。
“我覺得算。”水丹陽重重點頭，“而且兩位師父很般配啊！”
“我也覺得算。”貓貓看熱鬧不嫌事大，嘆息著補充了一句，“不然的話，就只能是我義父單方面當舔狗了。”
一時間，“舔狗”和被舔的都沈默了。
夏紫：真以為我傻，討好老板娘和討好老板哪個更重要我會不知道？
男主動心而不自知，小學雞的戀愛手段就是招惹喜歡的女孩生氣再哄她，然後在不知道的時候淪為別人眼中的舔狗——可憐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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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是，這麽大的事，黑市主人卻一直沒有出現，雖然一直有傳聞說黑市主人是修界某位神秘大能，不便在黑市暴露身份，但黑市這麽大損失都不見他蹤跡，這其中必有蹊蹺。
撇開這個神秘主人來說，黑市存在多年牢固不破，自然有它強大的地方。黑市主人因為自己不能長期看管，便豢養了一批手下，其中不乏各種能人，先前葉姝和君羽處理掉的就是專門負責布陣的陣修。
除此之外，黑市裏還養了一些亡命之徒作為打手。他們的任務是對付那些想要賴賬逃單的，試圖越獄的貨物，同時這種混亂的時候也是需要他們出來搞定的。
然而很不巧這幫打手最近和拍賣主事人“黑二郎”時不時聚在一起喝酒吹牛，昨夜剛喝多了靈釀。
夏黑臥底黑市，自然要和這幫家夥打好關系，但按照夏家的計劃，原本還沒到對黑市下手的時候，所以他也只是例行“維護友誼”請他們多喝了幾杯。
只是夏黑自己身為臥底不可能真的貪杯多喝，這些人倒是真的喝多了。
喝多了的打手們看到路過的地下一層守衛夏紅，又言語調戲了一番，甚至還有些動手動腳的。夏紅也在做臥底，不好明面上表現出什麽，雖然靠著自己的機智和夏黑的幫助順利脫困了，但她越想越氣不過，半夜又跑去給這幫人喝的水裏下了一些去塵丹。
這東西名字雖然起得好像很高檔，實際就是一款針對修士的瀉藥，因為除了會讓人拉肚子以外並沒有別的危害，而且修士拉肚子一般也是為了清掉身體裏的雜質和轉化部完的靈力，並不是一件壞事。
也因此去塵丹的解藥很賣不上價，偏偏制作它的材料還不便宜，很少有人費勁去做它的解藥。
於是事件演變成了——酒喝多了的打手們半夜起來喝水，一個個都中招了。
黑市主人不在，一切事情都由管事代理，而管事最近一心忙著算計孟翠翠，並不知道這幫打手在做什麽——平日裏沒什麽事，他們天天喝酒賭博逛窯子，因為修為高，在黑市裏地位也高，其他小卒都不敢得罪他們。說他們是打手，其實更像是黑市主人養的一群“大爺”。
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，黑市管事還以為這次總算能使喚上這些大爺了，結果出了亂子派人去找他們，才知道打手們自己打了起來。
問起原因，說是他們在爭奪茅房……
茅房有什麽好爭奪的？
這話說出去簡直都滑稽，但事實就是如此。拉肚子是一項非常神奇的生理反應，連修士都無法避免，連拉帶放屁的樣子實在是有違形象。
尤其這幫打手向來以高手自居，自然不願留下這樣的汙點，而黑市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修士，茅房只是象征性地建了一個，寥寥幾個蹲坑不夠打手們分，於是就有了他們一邊放屁拉肚子一邊打架爭奪茅房的辣眼睛畫面。
吃瓜群眾稱此戰為“黑市屎坑之亂”，此為後話，暫且不提。
這場諸多巧合造成的戲劇化的混亂持續了大半天後，最終以三只大血蠍忽然消失而告終了。
沒有人知道它們去了哪裏，好像就是憑空消失了一樣，於是論壇很快又有傳言說，沙漠血蠍有了新的變異能力，能瞬間移動……
事實上真相是——因為場面過於混亂，所以也無人發現三只大血蠍並非突然消失，而是瞬間變回小血蠍，然後它們趁人不註意從黑市後門一路朝著沙漠狂奔而去了。
進化丹效果結束，小血蠍又恢覆成了原樣，小小的，從許多人的腳底走過去都沒被發現。因為又變回小小一只，它也沒有對付人族的勇氣了，趕緊和爹娘一起跑了。
勇氣到期了，溜了溜了！
黑市損失慘重，不僅拍賣場被毀，來拍賣的買家們有不少被血蠍所傷，還有些倒黴鬼被它們的鉗子和尾巴掃到中了毒，這些人如今賴在黑市不走要求賠償損失。
最主要的是，鮫人不見了不說，那珍貴的血蠍，好不容易捉住的小小的一只也不見了。雖然不知道那三只巨大的是哪裏來的，但是黑市管事認為，三個大家夥肯定是來救那只小東西，它們故意制造混亂，然後肯定還有其他幫手趁機救走了小的那只。
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，這些損失，這爛攤子，他要如何對還在閉關的主人交代？
且不說黑市主管如何頭疼，葉姝幾人給三只血蠍掃清障礙以後就先回懸賞部去了，一是葉姝到底還是想確認一下水丹陽無事，另外關於黑市她心中還有些疑惑，決定還是先回去一趟再說。
幾人很快又齊聚在懸賞部的會客室，葉姝也見到了夏紅口中變得很小只的水丹陽——小姑娘現在反倒和血蠍的大小差不多了，一手可以托住，正在夏紅準備的一個長得有些奇特，但是看起來比較貴重的大水碗裏游來游去。
聽到葉姝問起進化丹的事，小姑娘還有點哀怨呢。
“師父你別提了，那只小蠍子說它們一族都很弱，我看他那麽膽小，就想給他一些勇氣和自信，我就拿出進化丹跟他說，吃了這個他就會有反抗敵人的勇氣了。”
原來如此……葉姝恍然。
這大約也算是一種心理暗示了，再加上吃了藥以後它的確顯著地變大了，難怪小血蠍自信膨脹覺得自己可以了。
“那你又是怎麽搞成這樣？”貓貓跳上桌子，用爪子扒拉了一下大碗，看到水丹陽小小的一只，忍不住嘲笑道，“哈哈你是小小魚了！現在你還有什麽資格叫我小貓！”
“小小魚”的回應是跳起來沖他的臉甩了一尾巴。
貓貓猝不及防被兜了一頭水，他胡亂地搖了搖頭甩掉水，然後緊接著又被水丹陽嘴裏含著的水迎面噴了個正著。
“義父！師父！你們看她！”貓貓擡起爪子抹了一下臉，然後尋求大人們主持公道。
葉姝和君羽異口同聲道：“該。”
說完後兩人都一楞，然後對視了一眼，又各自撇開頭去。
貓貓一邊舔毛一邊“呸呸”吐出舌頭上粘住的貓，幽幽地說：“你看，我說的沒錯吧，你們如今好有默契啊！”
沒人理他，水丹陽連拍了他兩下心情也舒暢了不少，便又繼續道：“我怕它不信藥效，就和他說我與他一起吃，到時候我們一起變強，聯手闖出去。只是不知道為什麽，明明我們是同時吃下了丹藥，它變那麽大只，我卻變成了這種小不點！”
“哈哈，看來你是不知道啊，師姐做的丹藥就是這樣的，結果是浮誇的，藥效是不一定的。”作為蘇輕輕丹藥的資深受害者，貓貓此時又支棱了起來，“這個進化丹她搗鼓了好幾年了，當年不靠譜，現在也只是偶爾瞎貓碰到死耗子靠譜一下。”
水丹陽一臉憂郁地飄在大水碗裏擡頭望著屋頂：“哎，我還想著能和小蠍子一樣變好大只，然後在黑市大殺四方呢……”
“那你當初就應該多吃幾顆進化丹，說不定哪一顆就成功了。”貓貓胡亂建議道。
“對哦！”水丹陽“嘩啦”一下在水裏翻了個身，懊惱地拍了拍水面，“我怎麽沒想到！”
“沒吃也好，萬一全是失敗的藥，你越吃越小，最後變成小魚苗，哈哈，可能就從水牢裏被沖走了都沒人看見。”貓貓想象那場面，忍不住又笑起來，然後果不其然又被大尾巴兜了一頭水。
旁觀好一會兒的君羽心道：小貓兒有什麽資格嘲笑我？
葉姝沒在意兩個小家夥的鬧劇，她還在思考進化丹的事。她不太讚成烏明瑜的話，因為她在黑市用的那兩顆都成功了，這說明蘇輕輕的進化丹就算目前不是最完美的，那成功的概率也很高了。
她沈吟了一下，正要拿出手牌和姜白芷聯系，然後想起來自己的手牌還在君羽手上，於是她轉頭朝那人伸出手，然後一言不發地擡了擡下巴。
下一刻，手牌就被放在了她的掌心，葉姝看也沒看君羽一眼，拿起手牌低頭一心忙活起來，也沒聽到在她背後，貓貓頭上的水都沒甩幹，就又湊到水碗旁邊和水丹陽咬耳朵。
“看吧，我就說他倆現在很默契。”
“什麽？兩位師父發生了什麽？”小小魚伸出胳膊扒在水碗邊沿，大眼睛寫滿好奇和期待。
一魚一貓說起八卦，頓時都拋棄了先前的矛盾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小聲說了起來。
閑著無事的君羽沒有刻意去打探小孩子們的悄悄話，只隱約聽到什麽“秀哥哥”“翠翠”——還是聲情並茂版的。
還別說，烏明瑜是非常有模仿天賦的，也或許是因為全程只能保持面癱，把他憋壞了，這會兒他一人分飾兩角，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兩人當時黏黏糊糊的膩歪樣子，演得非常投入。
“貴賓席”觀眾水丹陽在水裏笑得不停翻滾，兩只小手和尾巴把水面拍得嘩嘩作響，而被無事的另一觀眾兼當事人之一君羽也沈默地觀察著義子的表演，心中也開始同步回憶自己當時的表演。
啊，這裏沒發揮好，下次努力。
嗯，這段還可以。
這裏不行，差點沒接住戲。
窮極無聊的人，正憑借記憶和貓貓的演技給自己的演技打分，那邊葉姝已經聯系完姜白芷回來了。
“姜老師說輕輕的進化丹已經很穩定了，丹陽這個可能是特例。”她一邊說一邊走向水碗，正要去查看水丹陽有無別的異常，就聽到烏明瑜的聲音。
“秀哥哥要小心啊！”貓貓模仿得十分到位，連表情和聲調都拿捏得一模一樣，然後很快又變回自己的表情道，“哎我從未想過師父還有這樣一面，還得是義父厲害！”
葉姝僵住，正要阻攔不孝徒弟繼續模仿下去，就聽到水丹陽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哈哈，君師父在惡心人這方面是很厲害。”
君師父本尊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現在的徒弟都這麽飄的嗎？
葉姝這一刻也默默地和君羽共情了，就在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著要不要教訓一下徒弟的時候，大忙人夏紫終於推門進來了。
“哎喲累死我了！”她一邊喊找到椅子癱坐下來。
葉姝遞了一杯水過去，夏紫接過水仰頭一飲而盡，又歇了一會兒才興高采烈地說起今日的事。
“黑市這出戲可真刺激，不少趁亂拿人頭的，剛才懸賞部一下結算了幾十個單子。”
黑市鬧出這麽大的事，自然不可能無一人傷亡，但是對於黑市來說死人反而沒什麽，因為死人不會再開口要什麽賠償。
然而這些死掉的人其中，真正死於血蠍的還真沒幾個。黑市的買家本來就有不少是懸賞單上的目標，於是出現了趁亂收割人頭的大聰明，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，誰笑到最後還真不一定。
總之，這場混亂，飛雲城盤踞的惡人至少死了三成，夏家一家人都很高興，夏紫今天也是忙但快樂著。
“的確值得高興。”葉姝很懂這種“抗爭”取得階段性勝利的喜悅，由衷地替夏紫開心，“相信事情會越來越好的！”
“才三成就滿足了？”掃興的聲音冷冷傳來，葉姝無語望天，正想讓夏紫別管他，就見夏紫突然一改剛才的高興，沮喪地嘆了口氣。
“這三成已經集我們夏家全部力量了，還是機緣巧合才達成的，沒有主上和葉道友你們，也不可能進行得如此順利，說不定我二弟和三妹也會折損在裏面……如今黑市主人也只是是恰好不在，若是等他來了，我們夏家還不知如何是好……”
夏紫越說越幽怨，甚至忽然捂住臉啜泣起來，葉姝嚇了一跳。
“你別難過了，你們幫我救了丹陽，我會留下來幫你們的！”
夏紫立刻擡起頭，“破涕為笑”驚喜道：“真的嗎葉道友！太感謝你了！你真是個好人！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總感覺哪裏不對。
“嘖。”君羽皺眉，“你們夏家人就沒有別的招了嗎？”
這一套和當初那個強行賣慘的老族長如出一轍。
“有！”夏紫立刻舉起手，得意道，“我三妹救了主上你的徒弟，主上對此怎麽說？”
這話一說，葉姝本來想說點啥的也閉嘴了，畢竟人家的確救了她徒弟。
君羽看了看夏紫，緩緩起身。
“你要說這件事，那我也想問問……”他走到旁邊，把礙事的貓貓拎開，彈了彈裝著水丹陽的大水碗。
“這如意缽怎麽在你這裏？”
夏紫驀地瞪大眼：“主上怎麽知道……啊不是，這不是什麽如意缽，就是一個普通的有點好看的水碗……呵呵……”
話說了一半她才想起來不對勁，強行給自己找補起來，但是對上君羽的眼神後自動心虛了，編也編不下去了，只能尷尬地笑了笑。
“主上，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不要計較我們這一點點小小的手段……”
葉姝聽得有些不明所以，但是聽到這“碗”的名字，她大概猜到了一些，而君羽接下來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。
“如意缽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，是因為它任意變大變小。”君羽道，“連同放入缽內的東西也能隨之變化。”
“所以丹陽是因為這個缽才變小的，而不是進化丹失效。”葉姝道。
“原來如此！”水丹陽恍然，“那就是說師姐的丹藥果然是很好用的！”
此刻葉姝也有些恍然。
難怪她剛才一直覺得這個碗長得有點怪，仔細一看這東西的確更像是一個缽……只是看起來比以往電視劇裏看到的缽要大上不少，她沒認出來。
話說回來，這東西不是雲游的和尚用來化緣用的嗎？夏紫怎麽會有這個？
啊，說到雲游僧……葉姝突然想到一個久違了的人。那個曾經的第一美男，郁慈長老，好像很久沒聽說他的消息了？
“這是萬佛宗雲游經長老郁慈的法寶，他離開萬佛宗前把他送給了歡喜禪的長老。”夏紫開始解釋起如意缽的由來，說到這裏，向來張揚自信的臉上忽然有些局促，“然後我三妹與這位長老有點……交情。”
葉姝也開始替人尷尬了，和歡喜禪的佛修有交情……那不就是，那種交情？
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兩個孩子，生怕又要面對性教育修羅場，卻聽見兩個小家夥又湊在一起聊得認真。
“誰啊誰啊？哪個長老？”水丹陽小手扒著缽的邊沿好奇心旺盛地問。
“姐姐說應該的是禁欲長老。”貓貓說。
“是那個穿著紅袍露著胸？君師父讓他當心著涼的？”水丹陽一邊回憶一邊確認道。
“不是，你說的那個是戒欲，是他的徒弟。”貓貓認真地糾正，“禁欲長老穿得可嚴實了，看著都熱。”
葉姝：“……”
不是，你們萬佛宗怎麽回事？都歡喜禪了，為什麽還叫禁欲戒欲啊？
可惜在場並沒有歡喜禪的人能給她解答，而葉姝也有更大的疑惑，便也沒空去吐槽了。
“你們怎麽會認識歡喜禪的佛修？”她直接看向君羽，畢竟這倆孩子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在一起。
“師父帶我們見的。”
“義父和他們挺熟的。”
貓貓和水丹陽異口同聲，但是傳達的差不多是同個意思，這下葉姝真的好奇了，雖然她並不認為君羽會讓兩個孩子去修歡喜禪，但是……“你帶他們去見歡喜禪的佛修做什麽？”
“恰好碰見。”君羽微微一頓，露出低調的笑容，“有些交情，見面寒暄了幾句而已。”
聽到他這麽說，葉姝想想也是，人家好歹是萬事樓的主上，在修界有點人脈交情也實屬正常。
“主上不愧是主上！交友遍天下！”心虛的夏紫趁機賣乖。
然而她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葉姝就又想起一件事——“你們把我徒弟變小又強行帶出來，是想讓我和君羽欠你們人情？”
這不妥妥道德綁架？
“哎，實在對不住葉道友……”夏紫更尷尬了，“我三妹她這人就是鬼點子多，她也是幹完了才和我說的，我這不是怕你們生氣更不願幫忙了，所以想著能瞞著就瞞著……”
葉姝是個講道理的人，她和夏紫雖然一見如故，但是又沒到生死相交的地步，人家為了家中大事隱瞞自己也算正常，不過……
“雖然可以理解你們夏家人的心情，但是我不太喜歡被騙。這次怎麽說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，所以就算了，我會幫你們的，但是不會再有下次。”
該表明的態度還是要表的。
“以後絕對不會了！”夏紫松了一口氣，然後快步走過來一把抓住葉姝的手激動道，“葉道友！你不知道你的決定對我們夏家來說有多重要！”
葉姝楞了下：“啊？你們主要不是想要君羽幫忙嗎？”
她還以為自己只算個添頭。
聽到這話，君羽也轉過頭來，看了葉姝一眼，然後轉向夏紫道：“我不……”
“有你這話，不需要他也可以。”夏紫看也沒看她的主上一眼，自顧抓著葉姝的手道，“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，只知道我們主上在追求你，如今才知葉道友你真的很強，有你加入，我們夏家軍一定可以把惡賊都從飛雲城趕出去！”
“我有那麽厲害？”葉姝下意識地問道，然後忽然察覺不對，她驀地反手抓住夏紫的手道，“不是……你們主上追求我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嗯？”夏紫疑惑不解，“我們主上在追求你啊，整個萬事樓都知道了，該不會葉道友你自己不知道吧？”
萬事樓主上本尊：“……嗯？我怎麽不知道？”
一旁吃瓜的貓貓：“哦豁。”
看好戲的水丹陽：“哇哦。”
夏紫仔細看了看葉姝的反應，又看了看君羽一臉不知是真是假的茫然，她生怕葉姝以為自己造謠，急忙解釋起來。
“就是主上很少在群裏說話，但是每次被你拉黑了都會來問我們怎麽辦……還有他每次去一個地方都問一下有什麽值得帶的紀念品啊禮物啊，後來聽說都送給葉道友你了……這難道不算追求？”
“算嗎？”葉姝和君羽不約而同地靈魂發問。
“我覺得算。”水丹陽重重點頭，“而且兩位師父很般配啊！”
“我也覺得算。”貓貓看熱鬧不嫌事大，嘆息著補充了一句，“不然的話，就只能是我義父單方面當舔狗了。”
一時間，“舔狗”和被舔的都沈默了。
夏紫：真以為我傻，討好老板娘和討好老板哪個更重要我會不知道？
男主動心而不自知，小學雞的戀愛手段就是招惹喜歡的女孩生氣再哄她，然後在不知道的時候淪為別人眼中的舔狗——可憐哈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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